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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们的2021,绘画当家的乘风破浪之年

禾木 99艺术网 2022-09-20



站在2022年的起点,回看2021的艺术行业。我们会注意到,有很多原本模糊的现象或场景,似乎已渐渐褪去了它们喧嚣的外衣,而呈现出相对清晰的线索。


在刚刚过去不久的2021年里,有很多在上世纪80或90年代就已经功成名就的老将和大腕儿们,在各地不同的美术馆或画廊里展示了自己最新创作的作品,或举办带有回顾性质的大型个展,从而展现出一种老当益壮的新鲜面貌与多样化气质。而绘画类的作品在其中也占了很大的比例,从刘小东分别在上海与北京的UCCA展出的“你的朋友”,到在西南地区首次完整亮相的“张恩利:有颜色的房子”;从多位西方老牌艺术家在国内举办首次个展,到大卫·霍克尼用Ipad在疫情环境中进行全新的绘画创作等等,重新燃起的绘画热潮,也成为了我们回望2021年艺术行业的关键词之一。


当曾经的艺术新潮,如装置、影像和行为等名词,已让位于当下的NFT、元宇宙和盲盒等全新的概念游戏时,城头不断变化大王旗的时尚演义,却始终没有消磨掉绘画自身所展现出的恒久魅力,我们也能在这些老将们的身上和创作中,看到一种如陈酿般厚重而又充满生气的、历久弥坚的坚韧气质与豁达精神。


刘小东

 


2021年8月,刘小东以“你的朋友”为题,在上海UCCA Edge用绘画的方式首次展示了自己的“朋友圈”。之后在2022年1月15日,“你的朋友”部分作品又在北京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展出,同时展示了了艺术家相关的创作手稿、日记和最新拍摄的纪录片,对刘小东近几年的创作实践进行了集中的呈现。


纪录片《你的朋友》海报,图片来源:杨波


“你的朋友”系列缘起于2020年1月农历新年期间刘小东创作的一幅自画像。“自画像”以他老家辽宁黑土村,埋葬着父亲的那片小树林为背景。这个有着五十户人家的小村庄离刘小东长大的造纸小镇金城不远,他和哥哥搭起的农家小院让这里充满了回忆与欢乐。这个粗犷的东北农居已然成了家族团聚的落脚点,全家人围坐在炕头,生火做饭。在这个系列的开篇之作中,刘小东光着身子,像老虎一样趴伏在寒冬的雪地上,原始地亲近这片养育自己的土地,赤裸地直面自己的身体。这种对自然与环境的顺从姿态,对不可避免之逝去的接受,是这组作品的核心所在。 


刘小东,《大元子》,2020,布面油画,150 × 140 cm。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刘小东,《阿城》,2020,布面油画,270 × 230 cm。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刘小东,《小帅》,2020,布面油画,260 × 220 cm。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刘小东,《宁岱同学亲自笑了》,2021,布面油画,250 × 300 cm。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同时,2020年刘小东因疫情突发困在纽约,在经历了与朋友家人数月的分离返回中国之后,立即着手创作全新“你的朋友”系列,并于2021年夏初完成。在此系列作品中,刘小东对生命彼此联结的本质有了更为深入的理解,将其创作目光转向他人生中关系最为密切的亲人,以及与其艺术创作有交集的亲密朋友,并开始思考这些最特别的亲密关系对自己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几十年交往中共同经历的成长,以及终将到来的衰老与死亡,这样珍重的情谊还能延续多久。 


刘小东,《换灯》,2021,布面油画,250 × 300 cm。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刘小东,《喻红》,2020,布面油画,260 × 220 cm。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刘小东,《老妈》,2020,布面油画,150 × 140 cm。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方力钧

 


同样是将视角聚焦于身边的“朋友圈”,方力钧近年来的作品也从早期单纯的块面为主,转为更加委婉,可能跟他近十余年不遗余力的研究水墨纸上作品有关。不论他的纸上还是布面油画作品,绘画语言表现出非常丰富的东方绘画书写的笔触、韵味和层次感,作品也更具张力与视觉感染力。


方力钧 216. 2020,40x60cm,木刻版画,2020年


方力钧 217. 2020,40x60cm,木刻版画,2020年


方力钧作品中的朋友形象,很多都是艺术家在不同场合用随身携带的相机、手机拍摄下来的。这些丰富的瞬间,生动的表情记录的都是方力钧身边朋友最真实的状态。这些朋友是艺术家、画廊主、策展人、收藏家......他借用这些饱含生活气息、时代气息的现实生活中朋友们的肖像,置换成他作品的图像,形成方力钧版画艺术中独特的视觉语言。


方力钧 2016 244x366cm 木刻版画 2016


方力钧 220. 2020,40x60cm,木刻版画,2020年


方力钧认为画朋友的根本就在于对人性的某种体会,尤其当对象是熟人的时候,这种体会和认识也会变得更加深刻与细腻,对于不同人的心性也会知道得更多一点。方力钧身边的朋友都已经习惯他在吃饭或者喝完酒的时候,在人脸前面拍照片,作为资料的储备。当开始作画时,方力钧会在人脸上寻找一个"兴趣点"——他称之为一个线头。接着,艺术家就会像拽一个线头一样完成一幅肖像。


方力钧 222. 2020,40x60cm,木刻版画,2020年


方力钧说:"生命存在的先决条件,或者说一个坐标,其实就是:'什么让你痛?',我的创作基本都是从自己身边寻找'兴奋点',艺术家工作更重要的是,增强自己水源方面的维护和建设。画朋友的过程是一个情绪挺饱满的过程,会感到很幸福,现今的版画语言得到了意想不到的解放,而且更注重这种语言对于人的心性的影响。"


方力钧 224. 2020,40x60cm,木刻版画,2020年


方力钧 178,2014,122x163cm,木刻版画,2014年



曾梵志

 


作为极少数真正具有国际市场沉淀的中国当代艺术家,曾梵志也是继培根、里希特等西方大师之后,第五位在世时即在梵高美术馆举办个展的亚洲艺术家。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曾梵志的创作主要经历了四个阶段:“协和医院系列”、“面具系列”、“肖像系列”以及“乱笔系列”。从“医院、红领巾、面具、肖像、乱笔”这些元素里,可以看出曾梵志的绘画语言带有很强的个性叙事与主题符号,他以严谨而敏锐的笔触与时代语境交织共振。在“抽象”与“具象”之间,他饱含有意的破坏与狡黠调侃着“绘画”与“图像”的亲密关系。2021年,曾梵志的最新作品也在成都双年展中展出。


曾梵志 / 无题 李振华摄 图片来源-曾梵志工作室(该作品在2021成都双年展中展出)


纵观曾梵志的艺术创作,其绘画始终是带着启示性的表现主义风格,并利用现实合成的效果用来强化他对现实虚伪的描述。基于经验的构造,他那揭露现实的艺术作品表现一个了麻木和异常的世界。这些绘画在简明的呈现中已胜过了叙事。在曾梵志的艺术中,再创造即模拟当下体验的疲乏:对获利和消费的急躁,以及对生疏离间的范围在日益扩大的感觉。以他特别的工作方式,曾梵志提醒了我们当艺术瓦解了固有经验以后,能带来多大的鲜活力量。因此当现实物质世界爆发后余下的灰烬在他的描绘下就变成富有煽动性的视觉艺术。


曾梵志 乱草 布面油画 260×180cm 2007


曾梵志 梵高 布上油画 100x100cm 2017




大卫·霍克尼 

David Hockney

 


大卫·霍克尼(David Hockney)是当今最具影响力、最受欢迎的英国艺术家,2019年末,木木美术馆曾以《大水花》为题,与与英国泰特联合主办大卫·霍克尼在中国的首次大型展览。而在刚过去2021年里,这位英国波普艺术的先驱和绘画老将,又用绘画的方式对肆虐全球的新冠疫情做出了回应。


大卫·霍克尼 作品


在2020年疫情肆虐的隔离状态之下,霍克尼的创造力仍然没有停摆,他在自己的iPad上捕捉到了即将来临的春天,并创作了116幅乐观的、赞美自然世界的全新作品。其实,从2007年开始,霍克尼就已经尝试着用iPhone进行创作,到2010年则开始采用iPad和手写笔。


2021年3月27日,大卫·霍克尼新展“春天到来,诺曼底,2020”在英国皇家艺术学院开幕,在这次展览上展出了艺术家在iPad上创作的这批作品,这些“画”被打印在纸上进行展出,整个制作过程均由霍克尼亲自监督各个环节。


大卫·霍克尼 作品


大卫·霍克尼是在世艺术家当中绘画作品拍卖价格最高记录的保持者,同时也是在世艺术家累积拍卖市场价值的最高者。纵观他的职业生涯,艺术家一直在研究新技术、探索不同的创作方式,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大卫·霍克尼个人风格的一部分。


2020年的春天,每个人的情绪都是紧张而焦虑的,大卫·霍克尼在位于Normandy的家中也经历了这样的阶段,所以展览描绘了春天的变化,从开始到结束,也寄予了对季节的欢乐庆祝。正如霍克尼自己所言,在iPad上工作需要有素描和绘画的能力。每一件作品都被印刷得比制作它的屏幕大得多,观众可以看到艺术家手上的每一笔印记。


大卫·霍克尼 作品



张恩利

 


2021年9月19日,张恩利首次在国内西南地区举办的大型回顾展——“张恩利:有颜色的房子”——在龙美术馆(重庆馆)开幕。在这次展览中共展出作品70余件,涵盖了艺术家从1990年代至2000年代初创作的城市人物肖像作品,2000年代至2010年代对于日常之物的描绘,近几年创作的抽象绘画和空间绘画装置,以及数件艺术家手稿和一部影像纪录片,系统地呈现艺术家30余年的创作历程。


张恩利 《酒吧》,1994


张恩利 《红色的皮管子》,2013


“转变”是总结张恩利艺术创作的关键词之一。从早期那些以粗犷笔触描摹市井人物的画作,到2000年之后,将描绘对象指向庸常之物,极简的笔触与清淡的画风。之后,他又完全放弃了具象的人和物,转而创作纯抽象的绘画,一直画到现在。


张恩利 《戴围巾的男子》,2021


在谈到自己不同阶段的创作时,张恩利曾说:“我没有经历过纯粹学院派的学习过程,早期选择绘画语言更多是出于本能和直觉(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在上世纪80年代,我更关注个体与社会和现实之间的关系,思考的轨迹并没有完全集中在绘画的表现形式上。


张恩利 《吸烟》,2002


到了90年代末期,我开始认真思考作为一个中国艺术家,我日后的路该如何走。少年时代对于传统中国画和民间艺术的记忆,也在我的意识中复苏了。我开始尝试吸收一些传统中国画的元素,摆脱掉完全西方式绘画的影子。这一时期我绘画中一个比较重要的变化,就是用相对空寂的背景替代了原先浓重的黑色。


到了2003年之后,张恩利的创作主题基本上全是与“物”相关的。张恩利认为这些“物”更加具有开放性,它们模糊了时间感和地域性,也没有明显的符号或个性特征。


张恩利 《郊区女孩》,2020 - 2021


而在近几年的创作中,张恩利更注重探索一个艺术家是怎么样认识世界的问题,并借用肖像之名去发现一些隐藏在现实表象下的密码。在张恩利今年创作的抽象肖像画中,没有与其相对应的具体人物,一切都是不确定的。这些作品也不像之前画的那么快了,它们都是在长时间的反复覆盖与叠加的过程中完成的。对于张恩利来说,画面好像也变成一件永远也说不清楚的事情,很多想法也变得不那么简单和主观了。


张恩利 《武士》,2020


张恩利说:“绘画,它是你我生活的一部分,是一种情感的呈现方式,而非学科化的标准模板。我认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完美的表现方式或评判标准,每个人只要遵循自己内心的真诚选择即可。”


张恩利 作品《三层塔》局部,龙美术馆(重庆馆),2021,摄影:Alessandro Wang



周春芽

 


在中国当代艺术领域中,周春芽是一位始终致力于形式探索的艺术家,他的艺术成长于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现代艺术交错冲击的环境中,他在20世纪80年代时赴德国留学,西方现代艺术流派开阔了他的眼界,同时也引发了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反思。他尝试将西方现代艺术中的色彩、笔触与水墨画中的笔线趣味结合起来,在传统的题材和布局内融入表现主义的形式构造和强烈色彩,从而形成了一种全新的视觉语言:构图疏空、笔触稠厚、反自然的用色与炽热的情感表达。


周春芽/丹臺春曉/布面油画/300x180cm/2021 (该作品在2021成都双年展“多态共生”版块展出)

周春芽/生紫煙/布面油画/300x180cm/2021 (该作品在2021成都双年展“多态共生”版块展出)


周春芽一直以来都在自己的创作中思考如何在对中国传统绘画精神继承的同时能有所突破,从多年前周春芽便在心中勾勒起了一个登山、观水、游寺的宏大计划。他对现场高度重视,对于古代山水原作,他从不轻信逸笔草草之说。当然,对于那些逸笔草草的作品,他似乎也并没有多大兴趣。从现场回到画室,一边翻阅古代资料,一边比对现场照片和影像,但他不是想如何表现一处古迹,而是在投入自己的想象:如何能营造出一个超越前人的视觉奇观。大自然奇峰秀水已经存在几百上千年,今人仍能再观其雄,登高体会古人眼中的景色,在周春芽看来实为大幸,但今天这个地方该怎么画,这是周春芽的思考所在,周春芽说他最关注的是自己绘画中的精神性。


周春芽始终清楚作为一个当代的艺术家,好古但不可习古,如何独出机杼,怎么借题抒己,这才是周春芽的高明之处,“几百年了,外在的风景没有变,大自然的修复能力让我惊叹”,但周春芽说,更让他感怀的却是人性内在的东西也没有变。他一直考虑的是如何让自己的作品和传统有联系,但表现语言又完全不同,吸收传统,但不能被传统左右。


周春芽 具区林屋图-墨池 2019

周春芽 湖上 2015


在以“超融体”为主题的2021年成都双年展的“多态共生”版块中,展出了三件周春芽在2021年新创作的作品——《丹臺春曉》、《生紫煙》和《指雲相贈》,这三件作品是周春芽对自己绘画语言全新的探索和研究,带有强烈的实验性,作品标题很传统,但用笔着色却很当代,周春芽曾说过“我的生活造就了我的色彩,我的色彩造就了我的艺术。”他眼中色彩本身也是绘画的内容,也是绘画的思想。周春芽留学德国,很早便知晓西方绘画,但他却借鉴传统题材去研究当代绘画,他说无论如何,艺术家最终要有自己的绘画语言和面貌,这才是最根本的。


周春芽/指雲相贈/布面油画/300x180cm/2021 (该作品在2021成都双年展“多态共生”版块展出)


同年,上海赛森艺术空间举办了名为“手可摘星辰”周春芽作品收藏展,澳门新兴的国际性画廊Humarish Club的开幕展也特别邀请周春芽参加,另外,在2021年的春拍和秋拍季中,国内各大拍卖机构也都重点推出了周春芽的作品,并都以较高价位最终成交。


周春芽 桃花 2017


周春芽 奇石 2015


周春芽 春桃 2013



何多苓

 


何多苓1948年出生,他是一位生于兹长于兹且扎根于成都的艺术家。成都本土文化最优秀的那一部分在何多苓身上体现得十分充分,那就是源于充分自信的、有意识地躲避潮流,有意识地与流行保持距离。在全球当代艺术和文化的发展,日益呈现出多态共生、多元互动的格局中,何多苓坚持以绘画为本体,旁观一切潮流,并不断地将音乐、诗歌、建筑及其它领域的认知融汇于自身的绘画之中,始终致力于在单纯的语言形式中完善个体的生命体验表达。


何多苓《庭院偶迹No.5》,布面油画,200×150cm,2021年


2021年4月24日,何多苓大型个展“草·色”在龙美术馆(西岸馆)开幕。本次展览汇集了艺术家上世纪70年代至今的重要作品70余件(套)及各类文献,在漫长时间跨度之中,贯穿始终的“草”与“色”提供了一条理解其艺术生涯独特脉络和阶段性变化的线索。


何多苓说:““草·色”这一概括很凝练——草代表草木自然;色代表色彩,又代表我爱画的女性。我一直认为自己的画是诗歌的图像化,诗歌并不叙述故事,但有着重要的独立地位。


何多苓《原上草No.1》,布面油画,200×150cm,2019年


何多苓《原上草No.6》,布面油画,200×150cm,2021年


我创作时会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诗人或作曲家,用兼具诗性和音乐性的绘画语言微妙地体现自己观察世界的一些反馈。我想留给看画的人更多的思索空间,也为自己留出一些空间。我经常听到有些观众的解读,其实他解读得很文学化或者现实化都是对的。”


另外,2021年何多苓还携自己全新创作的作品,参加了“超融体”成都双年展的第一版块“多态共生”。在这些作品中,艺术家更多地借助自然和历史记忆的广角镜,诠释现实变迁与时间循环的诗意性解读。


何多苓《无意苦争春》,布面油画,400×300cm,2020年


何多苓 《花前月下》 布面油画 2021


何多苓-鸟飞绝 2021成都双年展 展览现场



乔治·康多 

George Condo

 


乔治·康多1957年生于美国新罕布什尔,1979年移居纽约,迅速成为东村艺术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彼时新浪潮音乐、涂鸦艺术、挪用创作兴起,重新定义了此后多年纽约的创意版图。康多并没有顺应观念艺术的趋势,而是勇敢逆行,成为七十年代以来回归绘画潮流的先锋之一。


2021年9月26至11月28日,龙美术馆(西岸馆)推出“乔治·康多:图像殿堂”大展,这是乔治·康多在亚洲迄今为止最大规模个展,展览中呈现了200余件绘画、雕塑及素描作品,聚焦于康多自上世纪七十年代末以来重要的周期创作与作品系列。


乔治·康多 C大调布鲁斯 2021 亚麻布油彩 300.4 x 266.7 x 4.4 cm © 乔治·康多,私人收藏,龙美术馆提供 摄影:托马斯·巴拉特


乔治·康多 A小调布鲁斯 2021 亚麻布油彩 203.2 x 177.8 x 3.8 cm © 乔治·康多,私人收藏,加利福尼亚州,美国,摄影:兰斯·布鲁尔


在“蓝调图像”系列作品中,康多结合自由的笔触和象征符号,重塑了传统的画面语言,灵活运用蓝调与自由爵士等音乐元素来谱写一曲视觉的“哀伤挽歌”。谈到这些作品,康多形容它们为“在新冠疫情时代下被迫适应‘新日常’的无奈与悲叹”。


在“美国之翼”系列中,康多以油画与大型丝网印刷描绘出了美国垃圾食品、B级片电影及电视角色,这些形象往往被康多手绘的角色所覆盖。康多对美国文化刻薄的演绎在“美国之翼”中体现无遗,也反映出美术馆在塑造民族认同感与文化自信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


乔治·康多 洋基歌 2003 布面油彩 152.4 × 127cm © 乔治·康多,私人收藏,摄影:马丁·帕塞基安


乔治·康多 罗德里戈的管家 2009 亚麻布油彩 71.1 × 66.0 cm © 乔治·康多,私人收藏,摄影:马丁·帕塞基安


同时,还展出了康多的一系列最新创作,是以2020年悲剧事件为灵感的油画棒作品系列。其中《带着口罩的父女》与《困境》,康多反思了关于孤独、亲密关系、距离等在过去一年半中与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各种因素。


四十多年来,康多维持着精湛的技艺,历史上任何画派风格他都可以化为己用、驾轻就熟,由此创造出大量的精彩作品。他广袤的作品中无不充满了对人类心理的疯狂探索,又隐含着被他称作“假冒大师画作”的风格。同时,具象与抽象被编织在符号与象征中,其中的灵感多来自实验性作家与音乐家的作品。


乔治·康多 戴口罩的父女 2020 亚麻布丙烯、颜料棒、金属漆、蜡笔 208.3 x 203.2 x 3.5 cm © 乔治·康多,私人收藏,摄影:托马斯·巴拉特


乔治·康多 降D调布鲁斯 2021 亚麻布油彩 203.2 x 177.8 x 3.8 cm © 乔治·康多,私人收藏,由Tian & Ran及豪瑟沃斯画廊提供 摄影:兰斯·布鲁尔


乔治·康多 巨型玩具头 2021 亚麻布油彩 300.4 x 266.7 x 4.4 cm © 乔治·康多,私人收藏,龙美术馆提供,摄影:托马斯·巴拉特



尹朝阳

 


尹朝阳生于1970年,他曾被称为“中国当代艺术40年的个案样本”,是因为他身上集中体现了中国当代艺术走过的心路历程。1990年代末,尹朝阳以“青春远去”系列杀入中国当代艺术领域,其描绘年轻人的青春伤感和现实系列画作得到了业界广泛认可。在之后的“石头”、“神话”、“乌托邦”、“失乐园”等系列中,那种灵魂拷问式的焦虑、悲剧和强硬色彩始终挥之不去。画面中呈现的史诗与现实的吊诡关系,成为尹朝阳的艺术精神内核。


尹朝阳 浩瀚史,纸本水墨,2020,495x195cmx7


尹朝阳 秋景,布面油画,2019,46x53cm,2021年龙美术馆《浩瀚史》展览现场


2009年一次到回到故乡嵩山写生,则将尹朝阳带入全新的艺术之境。此后10年中,尹朝阳频频往返于北京和嵩山,千岩万壑的岩石边,成为尹朝阳新的艺术发生地。在山野的古意中,他刀劈斧砍般表现性色彩的力量,与中国山水精神的诗意,两种文明之间终于取得了平等对话的姿态。画家在经历了无穷的精神风暴与电闪雷鸣之后,仿佛来到了一种使他内心获得最终平静的境地。


秋山,布面油画,2020,385x220cm,尹朝阳 2021年龙美术馆《浩瀚史》展览现场


而在尹朝阳的新近创作中,梵高又成为艺术家笔下的最新形象变体,尹朝阳说:“从梵高的画中,我看到了他是一个每天起早贪黑、汗流浃背的人,因为我出去写生过,所以我知道那种感受,而且他的画作完成的质量相当高。第二,我认为他割耳朵的自画像中状态非常有意思。所以我基本上拿这两个图像作为一个切入点来展开这批绘画。”


尹朝阳《绿胡子》50.5×40cm 布面油画 2021


尹朝阳《习作》76×52cm 纸本素描 2021


尹朝阳《悲伤》46×33cm 木板油画 2021


尹朝阳《草图》37×25cm 纸本素描 2021



郭伟

 


郭伟是 20 世纪 60 年代出生的画家,这一代画家偏重于都市的日常生活经验。他们的作品不再是乡土、怀旧、民族性意义上表现,而是一种对生活和与社会现象的平凡而真实的感受和体验。日常生活经过这代画家的表达和转述,虽然脱离了原来的意义,却被赋予了新的内涵。20 世纪末,人们对自身问题和现实生活的不断重视和关注,是那些以日常生活为创作题材的艺术家的习惯。郭伟正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将自己观察事物、表现生活、反应社会的方法通过绘画的形式展示给观众,并使其为大家所接受。


郭伟 室内蚊子 No.24  200cm×180cm  布面丙烯  2003


郭伟 室内蚊子No.27  200cm×180cm  布面丙烯  2003


2000年后郭伟延续了“室内”系列,版画分色的因素变得突出,画面有意处理的不柔和,长条变形的作品在2010年的展览《制造》中变得明确,之后在木板上的绘画也是刻意强调这一点。《抽离》系列中,郭伟从网络上找到大量的图片资料,这些图像都是他眼中的世界与日常,他对图像进行挪用与篡改,每一幅画面上都添加了郭伟惯常挥洒的点与线。 


郭伟 切·格瓦拉 布面丙烯 140X350cm 2011


郭伟 墨西哥的礼物 布面丙烯 160X100cm 2013


2021年11月5日,郭伟个展“伊卡鲁斯岛”在成都K空间开幕,展出了艺术家过去两年最新创作的19件作品,这批新作集中体现了郭伟在绘画图像与表现语言上最新的实践,用有意“介入”观看的方式去让二维的画面变得不那么直接,一直是郭伟在作品中强调的,但最新的创作中,郭伟显然更深入地推进了他的工作方式。


郭伟 伊卡鲁斯岛 布面丙烯 120X100cm 2021


在这批作品中,郭伟较过往作品视角聚焦于“人”不同,二维的平面让他着迷,有意将笔触,涂抹置换成了像剪刀随意剪切后的碎片,图像的重置让形象反而变得更为直接清晰,这些几乎像剪贴物一样的形象完全是郭伟用画笔呈现出的视觉游戏。在此,郭伟不再有意识地模糊画中物象,而是借用拼贴的手法将对象变得更为立体;在表现语言方面则是对他过往创作中二维绘画平面的“介入”与“干预”这一问题的全新尝试,郭伟将绘画过程中的偶然与异样重新注解回物象本身。


郭伟 泉 布面丙烯 180X200cm 2021


郭伟 漆黑 布面丙烯 200X150cm 2021



玛丽·阔思 

Mary Corse

 


玛丽·阔思,1945年出生于美国加州伯克利,在六十多年的艺术生涯中,通过精巧的动势和精准的几何绘画,持续地探究着抽象、物质性和感知力。她的早期创作——从异形画布到氩气灯箱——在1960年代广获好评。


玛丽·阔思和《无题》作品,1967 © 玛丽·阔思 1968


此后数十年间,玛丽·阔思一直致力于建构独特的绘画实践以及高度凝练的视觉语汇,它们充满了各种常被认为难以调和的元素:动势的笔触,让人联想到诸如威廉·德库宁(Willem de Kooning)和汉斯·霍夫曼(Hans Hofmann)等前辈的影响;精准的几何构图,通常以垂直的带状元素为特征;以及严苛的精简到白、黑和三原色的色彩运用。


玛丽·阔思,无题(红色双拱),  布面玻璃微粒及丙烯,289.6×350.5×7cm,1998  ©玛丽·阔思,由凯吉克画廊及佩斯画廊提供


玛丽·阔思,无题(白,黑,蓝,斜截边),  布面玻璃微粒及丙烯,198.1×594.4×10.2cm,2019  ©玛丽·阔思,由凯吉克画廊及佩斯画廊提供


2021年7月2日,上海上海龙美术馆(西岸馆)举办了名为“玛丽·阔思:以光作画”的展览。阔思的绘画探索主体性、感知意识和光之体验等观念,它们捕捉并折射光线,让观看者的身心同时邂逅物质性和形而上学的体验,由此将自身向其周遭环境开启。阔思的艺术实践同洛杉矶“光与空间运动”的不少艺术家们并行不悖,却仍然充分保持了她独树一帜的风格。半个多世纪以来,她持续地致力于绘画媒介,在图像领域探究光的特质,其中饱含着动势与几何的二元性。 


玛丽·阔思的“白光”系列绘画作品。


1968年,阔思发展出一套激进的绘画技法,将层叠的玻璃微粒融于丙烯颜料。她最开始是驾车行驶在马里布的太平洋海岸高速公路时注意到了这种工业材料,它被用于州际高速公路的标记,以使路标更为醒目。阔思将这些微小的玻璃颗粒散布在绘画表面,形成纤薄的层次,并且借助胶水和颜料使之附着于画布,从而发展出一种擅用光线折射曲率的美学形式。光线与阔思的绘画产生互动,它振荡并响应着我们身为观众的所在与动态。她的作品莹莹闪光,显露出笔触若隐若现的物理特性,表面的触感也在闪烁光亮之后不断趋近平整。 


艺术家对白光的专注可追溯到她在洛杉矶邱纳德艺术学院的求学时期。出自她“无题(电光)”系列的两件作品,体现了让阔思在1960年代中期对感知的思考产生转变的种种理念。从1966到1968年,艺术家设计了一系列氩气灯箱作品,她称其为“光的绘画”。这些作品以特斯拉线圈和高频发电机为驱动力,穿透墙壁传输着电磁场。为了获得这些极其专业的工业材料,阔思需要接受高阶的培训并且开始了量子物理的学习。她将这些想法与自己的艺术思考相联系,追寻一种绘画与光相互杂糅的创作方式。


玛丽·阔思,《无题(网格系列垂直笔触)》,1969,布面玻璃微粒及丙烯,274.3 x 274.3cm,© 玛丽•阔思


玛丽·阔思,无题(黑色闪光),  布面亚克力方块及丙烯,61×61cm,1976 ©玛丽·阔思,由凯吉克画廊及佩斯画廊提供


1970年,阔思从洛杉矶搬到托潘加峡谷(Topanga Canyon),她深受环境的启发而创作了一个全黑系列。与轻盈空灵的“白光”系列作品不同,她将作品实实在在地放置于环境之中。作品《无题(黑地)》(1978/2021)反映出了艺术家这一时期的探索。阔思在她工作室周围的群山间探险,用石膏材料在壮阔平坦的岩石上拓印。她把模具转塑成黏土,随后在自己定制设计并建造的立式窑炉中烧制成瓷砖。她在烧制的黏土上涂绘高光的黑釉,使其吸收并遮挡光线,营造出涟漪般的反光;熔融黏土的表面因而起伏显现出了地貌学的形态。


玛丽·阔思,无题(电光),  氩气,有机玻璃,高频发电机,灯管,单丝,125.7×125.7×15.9cm,2021  ©玛丽·阔思,由凯吉克画廊及佩斯画廊提供


玛丽·阔思,无题(白色多光带,斜截边),  布面玻璃微粒及丙烯,198.1×304.8cm,2019  ©玛丽·阔思,由凯吉克画廊及佩斯画廊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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