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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暗夜”里才能真正体会到“暗夜良人”的可贵

烟语法 烟语法萌 2019-05-15


民女灵芝被地痞头子朱天久看上,被人一路跟踪追击,奔进了天安旅店投宿住店。朱天久闻讯而至,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将灵芝强奸杀害。临走前,朱天久将灵芝的善后事宜,交代给了旅店老板夫妻等四人。


四人为逃脱罪责,合计将刚好前来住店的张千月(朋友王明堂陪伴)安排进了藏有灵芝尸体的房间。当天晚上,张千月、王明堂和四人中的另两人搓麻将,找缺失麻将中发现了床下的灵芝尸体。康大鹏警长将旅店所有人带回警局侦办案件。



朱天久与康警长拿着提前拟好的笔录让在场人一一签字画押,叮嘱一定牢记笔录一致咬定凶手就是张千月,好友王明堂在被警察问到“不是他干的就是你干的了”后,也屈服了;对张千月则是刑讯逼供打得半死昏迷后,按上指印成供。


众乡绅到场,吃瓜群众围观的法庭上,证人一干人等当场复述了预排好的证词,在一片喊杀中法官“公正公开”宣判,人证口供俱全,死刑立即执行,哪有人躺在地上半死状态、有气无力在喊冤的张千月?张千月父亲当场气绝身亡。


临刑路上,吃瓜群众一致叫骂,石块、白菜齐投张千月。刑场上的一声枪响,喊冤声再无。



数日后,天安旅店迎来一位女客——张千月妻子白秀英,指名入住张千月被抓前住的那个房间。从此,一个披头女鬼开始夜夜在旅店夫妻、麻将桌另两人前飘忽往来,更是吓死了旅店老板。众证人一致认定是女鬼复仇后,“女鬼”发出指令,要求证人如实交代事件真相。


得到众证人签字画押证词后,“女鬼”白秀英方知丈夫冤死内情,到省法院(都司衙门)击鼓鸣冤。看过证词及调阅原来卷宗,省院何法官拍案而起,保证此案一定严查到底,派人将朱天久扣押。


正在白秀英感到伸冤有望静候佳音时,新任省督军庞金龙上任,而此人正是朱天久的亲舅舅。被释放后,住在督军府的朱天久带领一干手下,将证人一一处死。省院何法官反遭关押。朱天久就以革命党罪名杀害了白秀英一家十几人,张榜通缉白秀英。



巧合救走白秀英的侠客本与督军庞金龙有杀亲之仇,听其陈述之后,答应帮其报仇。王明堂也良心发现,答应帮白秀英报仇。贤良茶社品茶演评书时,白秀英正要持刀行刺,王明堂持刀奔向朱天久和庞金龙,被警卫开枪打死。刺客赶到,枪毙了庞金龙,朱天久逃脱。


新人督军张连胜到任,张榜公布要为民做主,欢迎有冤伸冤,“毁坏民生者与革命党同罪,大帅亲自督办”,枪毙了一伙贪官酷吏,包括张千月案一审原法官。白秀英到督军府伸冤,被放出来的何法官也作证,证明其案真冤。张督军大怒,立马抓捕朱天久和康大鹏一伙。




张督帅亲自升堂审案,又是一干乡绅到场,吃瓜群众围观。五花大绑,遍体鳞伤的张天久一伙当庭狗咬狗。张督军一声令下:全部就地正法,立即执行。又是吃瓜群众的沿街喊打喊杀,白菜石块横飞。




督军府卧室里,张督军对白秀英威逼利诱:白姑娘,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坐过来说说话。此时刺客再次现身,用刀将张督军刺杀。


电影在“我希望,我的希望,不再只是希望,希望我的梦想,不要再让我心伤”歌曲中,结束……


剧情交代的有些繁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影片剧情确实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绝望与希望的来回反转中向前推进。


电影开头交代,故事来自真实故事改编。取名“暗夜”,寓意影片里无处不在的底层互相坑害,社会逐级黑吃黑,官员与黑社会勾结串通等看不到边际的黑暗吧;“良人”可能寓意愈在黑暗的状态下愈显出良人好人的可贵吧。


影片里为数不多,闪现出良人品质的,为丈报仇的白秀英、为亲报仇的刺客、先叛后悔的王明堂,算是“良人”吗?主持平冤遭到报复,后跟张督军称兄道弟的省院何法官,算是“良人”吗?在“暗夜”里,纯粹的好人是没有生存空间的。


从幼小乞丐到耄耋看门人,从偏远乡村村民到省级主管督军,莫不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证人证言、本人口供、警察侦办、法官宣判,不可谓不程序完备,刑事侦查、庭审公开、乡绅监督、群众围观,不可谓不公正公开,然而蒙冤者处死刑被游街,围观群众一片叫好,黑社会被刑讯判枪毙,围观群众还是一片叫好。自上而下的良心缺失,身处其中的民众,还能分出多少对与错,是与非?


影片围绕着一起刑事案件展开,作为法律人,感触颇多。一审法官,面对庭上奄奄一息喊冤的张千月,判决死刑时大义凛然没有丝毫犹豫,但换了一届督军立马被枪毙;主持平冤的省院何法官,证据确凿下已经抓捕凶手朱天久,却因凶手是督军的外甥自己差点丢了性命。可见,一个法官,如果没有对抗强权的权力保障,不过是政客们迎合民众的替罪羊,政客私利下的牺牲品。


 影片在交代的时间年代与剧情涉及上存有矛盾,剧中闪现的关键人物—刺客居然没有说明身份,可能导演刻意在模糊时间概念,引导观众思考吧?



在无序混乱人人以自我为中心的社会里,影片以侠客刺杀恶人伸张了正义喜剧结尾,但稍加推想,在人人自私自利、人人自危互害的状态下,行侠仗义的个体正义又能改变什么?不过是增加了说书者的又一个谈资而已。


没有制度的保证下,“暗夜”里的“良人”是多么的可贵,多么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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